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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莫扎特的玫瑰》从“梦境”这个奇特的角度,切入了小说的虚构世界,充满迷幻色彩,具有幻想小说的品质,天才生物学家王中维发明了一种梦之丸,食用的人可以迅速入梦,在自己挑选的某种类型的梦中,经历那些日常中渴望的体验。梦之丸很快成为流行的时尚产品,成为大众不可或缺的娱乐。王中维成为一个梦境制造者,同时和另一个野心家车婉婉成为恶的同盟者(梦之丸是用人血入药),试图利用造梦公司控制人心,统治世界。
在《莫扎特的玫瑰》中,陈世迪不是一个专注于社会现实的写实主义者,而是展现人物内心狂想和阴暗面的观察者,整部小说基调是超现实的,梦境是小说叙事的立足点,也是人物精神的依附体,指向激情的凝结和生命的寓意。小说讲述得更多的是王中维心灵上幻灭的故事,在某种意义上,小说的人和景都是道具,主角是人物内心的迷狂、猜疑与扭曲。
如果说,“梦之丸”是对于大众日益迟钝的想象力的一次冲击,那么小说具有反讽的味道,梦之丸成为世俗的快乐却寄托于血腥与死亡的自身,在这里作者转向了人的心灵困境和精神变异的叙述,正如有人指出:“作者用波澜不惊的笔触,揭示出了人性的多重性,其中批判成为统领全书的核心主题。”
小说中创造了一个鲜活的人物王中维,集野心家、梦幻人、纯情者、阴郁者、绑架者于一身,跟自己在演对手戏……王中维用他的疯狂来祭奠自己的软弱,试图用“野心与爱情”来把握无所适从的人生。在现实与梦境的双重游戏中,王中维更偏向梦境的世界,现实对他来说,不过是“转向流放和黑夜”,然后王中维虚构梦境,无法真实,他仅仅拥有一个缩影,他靠他的影子取悦自己。王中维陷于自身的孤独,即使他绑架美少女崔盈,不过是出于情感的疏离和生命的厌倦。王中维试图表现一个野心家的狂想,然后他活在这个狂想中,并寻找意义。
当王中维用《莫扎特的玫瑰》的梦之丸把好友莫飞变成一个狼人,他看到他的野心越来越接近真实,因为他一直认为“世界是属于狂想家的”,即使他觉得“梦境是可变的炼狱”。然后,他遭遇了爱情的挽歌——因为他爱上的女人车婉婉一直不在他的梦中,用叶慈的诗来说“不是你的缺陷,而是你不再在梦中”;当造梦公司罪恶的行为被揭露了,王中维感到梦境崩溃,他用梦之丸变成狼人,劫持车婉婉跳崖自杀,用一个苍劲的行动来证明自己死在“绝对的爱”中,而车婉婉最后却背叛了他,所有的疯狂行为在一瞬间变得悲情起来。
可以说,王中维内心的困惑与痛苦转变成一种思辨的力量,从狂妄到怀疑再到幻灭的过程,小说以缓慢而细微的节奏,叙说了这个异端人物的心灵世界,折射出的是纷繁、怪异、迷惘和创新,见证了人类自身的荒谬感。
陈世迪在谈论小说的“极端叙事”时写道:我始终觉得小说应该驰骋勇敢的怪诞、危险的元素、疯狂的意念、朴素的纯净,才能抵达丰富而自由的土地。
《莫扎特的玫瑰》中,陈世迪恪守“极端叙事”的美学原则,强调想象力产生奇异之美,将悲情、思辨的风格注入其中,用优雅而细致的叙事,营造一个时空交替、多重视点的虚构世界,在梦境、现实、网络、幻想和回忆等空间穿梭,将各种元素和人物相互交错,爱情与颓废,野心与命运,人性与兽性,虐恋与情欲,罪恶与纯真,意象和思考拼贴在一起,从碎片的形式中产生审美的和谐,把一个貌似奇幻的小说点化出诗意,从而传达与生命相关的点滴寓意,表现世界本质上的荒诞色彩。
阅读《莫扎特的玫瑰》时,我想起里尔克的诗句:在中心有一个伟大的意志晕眩。我深刻地感觉到《莫扎特的玫瑰》是不拘泥于现实的,但对人性的洞察却是精深的,对人性的复杂性有着自己独特的发现。从某种角度上,我宁愿把《莫扎特的玫瑰》看作是一部令人晕眩的思辨式小说,表达了作者心中崇尚的极端叙事和艺术狂想,从而致力于探索人的灵魂的幽暗国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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