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年毕业季,多少人走出校门多年,想起当年蓝白相间或是红白相间的肥大校服,仍有一把辛酸泪:“当年不得不在校服上画些卡通人物作装饰,以解单调之苦。”

　　中国校服史

　　当然,校服在中国历史上还是有过黄金时代的。

　　“制式学生装”是在辛亥革命后应运而生的。当时的社会,西服刚刚崭露头角,但穿长袍马褂的人仍然居多。留日学生带动了日式学生装、学生帽的流行,中国最初的学生装就来自日本的一种改良西式服装,通常为立领,有黑色或浅灰色。在“中山装”出现之前,孙中山就喜欢穿学生装,这在当时的政界要员与革命同人中是很罕见的。

　　民国初年,女性服饰开始简化,从之前的上袄下裤变为上袄下裙,繁复的装饰也变少了。当时女子学堂初兴,仿照西方的教育模式,学生通常来自富有开明的家庭。女学生服也为上袄下裙。林徽因1916年身穿学生服的留影,在今天看来仍不失时尚。当时的女学生服受到日本女装影响,衣领较高,衣衫狭窄修长,衣袖为喇叭袖,下摆呈弧形,与黑色长裙相配,袄裙均不施绣文,清清爽爽。受到新思想的影响,女生们不穿耳裹足,不戴首饰,不涂脂抹粉,称之为“文明新装”。

　　这种女生装束风靡十多年,有文章这样记载:“自女学堂大兴,而女学生无不淡妆雅服,洗尽铅华……”

　　1929年,南京国民政府颁布了新的《服制条例》,规定男子礼服为袍、褂,废除燕尾服,定学生服为男公务员制服。这时的学生服样式为关闭式立领,对襟,前门襟有5粒纽扣,前胸左侧及左右衣襟下部各有一个暗袋,衣长与袖长及宽肥均适体。当时,该制服已成为大、中、小学校的校服,尤其以大学生穿着为多。

　　而这一时期的女性则纷纷换上了旗袍,收腰、分衩的旗袍使女性的曲线美得以呈现。旗袍也进入校园,成为女生们的新宠。开衩领旗袍、荷叶袖旗袍、披肩式旗袍,女生们用旗袍尽情地展示青春之美。

　　新中国成立之初,人们有幸享有一个短暂的“服饰之春”。那是1956年,“布拉吉”(连衣裙)风靡一时,但这段时光非常短暂,各种款式的“布拉吉”被压在了箱底,人们最终还是套上了蓝色、灰色的单调服装。唯有孩子们被允许穿一些花哨的服装,作为“祖国的花朵”,他们可以穿海军衫、花布裙、苏式宽背带学生裙。但在困难时期,温饱尚未解决,要统一校服是不大可能的。

　　“文化大革命”期间,学生都穿上了黄绿色的旧军装,这最早流行于军队干部子弟中,随后成为时尚。能有套旧军装,对孩子们来说很值得骄傲,所以晾晒的军装被盗很常见,而有一件将校呢的军大衣则可以招摇过市了。

　　之后登上历史舞台的校服,就是至今仍很常见的“面口袋”运动服了。据说设计者的初衷是避免攀比。但其弊端也很多:首先是对审美观念的培养无益,当今众多“女汉子”的产生,说不定就与此有关;其次,有学生说了:“从小就强调一致性,连穿衣都要一致,创新思维从何而来?”但说到底,“丑”才是运动服式校服的最大症结,你给孩子们换上日本的学生服试试,看他们还会不会抵触。

　　日本校服里的浪漫

　　1879年,日本的学习院将普鲁士陆军军官服改制的“诘襟”定为男生制服,随后其他大中院校陆续效仿。而女生的“水手服”则出现在1921年,当时的福冈女学院院长为了让女学生行动方便,托厂商设计出水手服形式的制服。后来,东京和其他地区的学校纷纷效仿,“水手服”于是成为全日本统一的中学女生校服,至今仍是学生的最爱。在日本,每年的“衣替”那天(6月1日,换穿夏服的日子),各家报纸都会刊出身穿“水手服”的女生照片,以强调初夏的来临,这光景已经成为日本夏季的“风物诗”之一。

　　有人从日本学生服中看出了“男尊女卑”思想,因为“日本男生制服类似军官服,女生的制服则像水手或士兵服,而士兵必须服从军官的命令”。抛开这些古板的分析,日本的学生制服里还是藏有几分浪漫因素的——如果毕业那天女生收到了男生校服上的第二颗扣子,意味着男生在表示“我喜欢你”——第二颗扣子,是最接近心脏的那一颗。

　　“瞧瞧!”中国男生大概要抗议了,“我们这校服上哪有一丁点儿精致的东西拿得出手啊!”